背着常笑欢说完,慕容虎像瞬间老了十岁,步履蹒跚的离去。
慕容瑊见状,连忙追上。
“咦!你不走?”鸳佬跳到神色怪异的慕容橤面前问。
他不发一语,恨意深浓的双眸令人心惊。
自慕容虎孤寂得令人鼻酸的背影收回目光,常笑欢看出了慕容橤的异状,尚未来得及出声警告,鸳佬的颈上已然多了一把匕首。
“哎呀!好可怕哟。”他一脸惊惧地怪叫道。
本来还在担心他安危的鸯佬、带笑欢。倪净和玉初生四人皆不约而同的大翻白眼。
见常笑欢等人似有上前救人的动作,慕容橤架着鸳佬退开一步。
“你们别过来,刀子可不长眼。”
谁要过去。四人心里同时想道,动作一致的退坐在椅上,喝茶看戏。
“喂!你们四个,我让人挟持了,你们不想办法救我,还有心情在那喝茶?”鸳佬不平的嚷叫。
四人没一个理会他,还吩咐门外偷看的仆佣备来糕点,看戏才不觉无聊。
甫从常笑欢是慕容虎儿子的惊人事实中回神,闻人醉三人又叫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给惊愕得再度瞠圆眼。
“慕容橤,你别乱来。”
闻人醉慢步靠过去,心里实在不懂常笑欢等人反常的举止。
“闻人醉,你再靠近一步,我就割断这老家伙的喉咙。”慕容橤恐吓道,持刀的手加重力道。
鸳佬只觉颈子微疼,便哇哇乱叫。“哇,杀人啦,救命啊,快来救我啊!”
鸳佬的脖子沁出些微红血丝,闻人醉当下气聚于掌,就要出手救人。
“闻人兄,若我是你,就不会贸然上前。”嗑着瓜子,常笑欢说着没良心的话。
闻人醉果真停下动作,回头不解地问:“可鸳前辈有危险。”
“危险。”喷出甫人口的瓜子,常笑欢险些岔了气。“你当他是病猫啊!别忘了他可是曾轰动武林,名噪一时的怪医。”
“对喔。”他的脑袋还真越来越不济事,老忘事。
闻人醉俊睑微赧的退回首位。
鸳佬见把戏让人戳破,索性不玩了。
“不玩了,一点都不好玩,臭笑欢,好不容易有个人上当,你没事多舍嘴,讨厌。”
还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,慕容橤只听得鸳佬抱怨的碎念不停,岂料,在厌字方落,自己就让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。
慕容桑像个破布娃娃飞出去,直撞上墙发出巨响才掉落地面,哀哀的呻吟着。
闻人醉摇了摇头,叫平顺找了几个壮丁,将他抬回慕容府,这才结束这场闹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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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过后,在饱餐一顿完,鸳鸯师徒五人自认没必要再留下,于是准备离去。
“你们要走了?”童梅不舍地说。
常笑欢笑着点头,“我们会回来探望梅姨的。”
童梅眼眶微红,若有所失的退到一旁,她没有权利留人,也没借口。
童梅的失落,闻人醇看了也跟着难过。
“怎不多留些时日,我眼睛才刚好,还没将你们看够。”
“早晚都得走。”常笑欢笑说,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舍。
“也不必急于一时。”闻人醉沉默许久,才勉强自己不流露过多情感的留人。
常笑欢望着他,“我还是那句,早晚都得走,既知如此,何不潇洒挥别,来日有缘会再见呢。”
他做不到他的洒脱,闻人醉苦笑。
“吱,又不是死别,做啥一个个愁眉苦脸。”鸳佬看不下去的念道,“咱们住得又不远,想来,也没拴着你,你就来,他闻人家大门永远为你而开。”
一番语带玄机的话,听得闻人醉的心漏跳一拍。
鸳佬看出他对常笑欢的感情吗?还是,他只是无心的叨念而已。
闻人醉的神情僵得有些难看,鸳鸯双佬对看,皆受不了他的迟钝而摇头。
呆头呆脑的呆头鹅一个,就算他们说到嘴破,他也未必懂得。
算了,还是早些起程回山,省得被他的呆病传染。
“走啦,走啦,一点意思也没有。”害他白高兴一场,以为终能摆脱那恶徒的魔掌。
鸳佬气嘟着嘴率先步出大厅,其他人见状也急忙跟上,朝大门行去。
大门开了,师徒五人抱拳拱手就要道别,一道疾如风的身影突地掠向倪净。
众人未防备,措手不及的看着倪净落人一个身形高大,身着黑衣的男子怀里。
“倪净!”黑衣男子握在倪净腕上的手似是探到了什么,神色丕变的瞪视她。
倪净不驯的抬高下巴,无惧男子浑身散发的冷霸气息。
“放手。”她用力挣扎,可是努力的结果宣告无效。
黑衣男子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,不伤她却也不叫她给挣脱。
“跟我回去。”黑衣男子揽住她的腰就要走人。
“我不耍。”挣脱不了,倪净又气又伤心的乱捶乱打。
黑衣男子对她的动作深感不认同的皱眉。
“别乱动,会伤了腹中的胎儿。”他的语气有着察觉不到的恳求及温柔。
众人全让他的话给吓得倒抽口气,不可置信地瞧向倪净。
受到所有人注视,倪净积压的委屈爆发了出来,她更加用力的挣扎。
“放开我,是你不要我的。”她哭叫。
黑衣男子一怔,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这些话。
“我没有,跟我回去好不好?”他轻声诱哄,明白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。
“我、不、要。”她硬下心,硬声拒绝。
“净儿。”黑衣男子的声音明显降低。
倪净才不理他的警告,哼了声,扭头看向旁边。
“真的不跟我回去?”黑衣男子下了最后通牒。
倪净看向他阴晴不定的脸,心头犹豫、挣扎,最后还是狠下心的摇头。
黑衣男子眼中燃起愤怒火光。
倪净瞧见了,心中警铃大响,慌忙讨救兵。
“笑欢哥哥,救我。”
黑衣男子听了,两团噬人火光直射向笑得邪魅的常笑欢。
无端成了箭靶,常笑欢实在想为自己叫屈。
黑衣男子的醋意明显可知,且武功也不在他之下,他不想趟这浑水,更想卸下对倪净担负的责任。
“她是你的了。”
常笑欢朝倪净抱歉一笑,迈出大门。
“常笑欢,你敢走,你再动一步,休怪我抖出你的秘密。”
求救不成,倪净只有最后这招威胁手段。
常笑欢果真停下脚步,他回头对黑衣男子道:“你还不快把她带走。”
黑衣男子眉一挑,对倪净所说的秘密没兴趣。出手奇快的封住她几个重要穴道,以防她逃跑。
在黑衣男子打横抱起她时,倪净真的慌了。她不是不想跟他回去,是怕这一别后,与他们相会无期。
“笑欢哥哥,你不要净丫头了吗?你说过你会疼我,你骗我。”
倪净哽咽的指控只让常笑欢的身形顿了下。
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槛,倪净深觉受伤。
“常笑欢,你给我回来!”
倪净疯了似的狂吼,只换来常笑欢的摇头和渐去的身影。
黑衣男子见她哭成这样,心头万般不舍,也打翻了不少缸的醋。
然在一旁观看没插上半句话的众人则在期待倪净口中的秘密。
“常笑欢,你这个假男人!”
倪净用尽力道嘶吼出声后,全身虚软的瘫靠在黑衣男子的胸怀里。
“豫,带我回去。”她娇软无力的说完便闭上眼。
黑衣男子自她的嘶吼声中回神,温柔的轻啄她的额,提气跃离,瞬间失了影,留下表情不一的众人。
鸳鸯双佬和玉初生尴尬地直笑,因为他们知道,常笑欢的娘亲是慕容虎的妾,为了使孩子和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些,才将她当男孩来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