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哪儿去了,我们谈的是力行啊!”
“不然,就让他带在身边算了!”
“谈何容易!部队可没这个例子。”
“现在不就出现了!”
“说得轻松,总不能让她跟着兵睡吧!”
“拨一间独立寝室给他们就没问题啦!”
“若是上头追究呢?”
这一问,倒提醒了所有军官。片刻沉默——
“把他调到白河师,用我的‘星’来保他。”
“杨梅师也跟进,三颗梅花也不算什么!”
“好!要死大家一块埋。力行,你们父女俩就留在这儿吧!”
几位将军、高官决定力保,令何力行感激得大喊:“谢谢各位长官!”
“不用谢啦!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这小娃儿,长大肯定是个美人胚子。”
“说不定还会成为女军官,和力行一样当连长。”
“有我们最专业的调教,做将军都没问题。”
“那不就——又一个史无前例!哈哈哈……”
小女孩不懂他们为何那么开心,只轻轻扯着父亲的军裤,问:“爸爸,我们什么时候回家?”
何力行抱起女儿,高高托举在肩上,面向广大的营区说道:“这里,就是我们以后的家。”
“那妈咪呢?妈咪还在医院等我们啊!”
童稚的声音化成一层薄雾覆盖在他的眼眸上,哽咽着声音解释:“妈咪去很远的地方了,以后只有爸爸照顾紫瞳。”
“哦!”她显得好失望。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爸爸和妈咪的照顾呢?而且这里有彩色吗?她困惑不解地打量窗外的世界。
后来,长大的某一天,她才知道——
妈咪死了!不会再回来了——
第一章
十八年后——
北高雄是各军部的大本营之一。陆、海、空、联勤,都有分,是个标准的热闹军区——步兵师对面有基地,海军隔壁是陆军官校,两栖部队后面有空军医院……反正,穿制服的军人比老百姓还多。
其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要属国军知名的莒光楷模——陆军步兵师的三宝——冷面阎罗包黑子、不败将军白书生、带刺百合野玫瑰。
“报告,营长请连长过去一趟。”
林紫瞳没有理会传令兵的大声报告,自顾自地望着她所带领的兵器连。
昔日怯生生的小女孩如今已是独当一面的兵器连长,出落得标致动人,她就是那朵“带刺百合野玫瑰”。本来部队是不可能有女性军官任职的,但在世伯们力保下,她才得以跟随父亲长驻部队。当然,个人实力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之一,肩上的梅花可不是随便花个五十元找人画好戴上的。年轻的她已拥有硕士的高学厉,更曾数度参与武器研发;各单位给的冷气房办公室不待,而甘愿在烈日下带兵,为的就是母亲的遗言——照顾父亲。
传令兵见她久没反应,忍不住再次出声。
“报告——”
“知道了!”她制止他的重复发言,缓缓转过身。撇开长年包裹在戎衣下见不到的曲线不谈,单是那张脸蛋便迷煞所有的士官。纯真细致的五官——拆开来好看,组合起来不给个超高分数的,一定不是个会呼吸的人。忧雅、古典的气质却散发出一股不俗的冷然,真如百合、玫瑰般惹人怜、惹人爱,但加紧忽略了加诸在她身上的形容词——野而带刺。可以看她,但要在她发火之前;可以约她,不过没有成功的纪录;可以损她、亏她,只要记得在背地里进行,否则……嘿!嘿!没人替你善后。
别小看这位娇娇柔女,一般军人的体能可比不上她。若这话让你以为她必然拥有象腿、小萝匐、粗手臂的运动员体格,请准备去配眼镜吧!那种超级“健康宝宝”有什么好谈的?满街都是写实个体,还需要看白纸黑字写的吗?有机会到市中心的PUB去看看——合身的裙衫下有着婀娜曲线的长发姑娘,就明白了!不过时间得算准,林紫瞳不常出现。
或都已经将她想成了黑美人?很抱歉,再去配副眼镜吧!木炭再美,也是一团黑。她非常得天独厚,长年出操带兵,只让她白皙的柔肩多层淡淡的健康美,三天不晒太阳就能拍美白广告了。当然啦!这不是指从日出晒到日落,那会晒死人的。反正她很难形容,亲自来看就明白了!
“营长有说什么事吗?”林紫瞳以甜美的嗓子慵懒问着。
“报告连长,没有!不过师长也在。”
瞧传令兵提到师长的心惊模样,不禁使林紫瞳有股想笑的冲动。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父女,见过她父亲的人,都会被他的严面孔给赫到,最常看到的表情就是——面无表情;再听他一丝不苟地开口,恐怕连魂都飞了!却不晓得父亲内心的多情世界,及不善表达的温柔,为此让他博得“冷面阎罗包黑子”的称谓,当然这跟处事态度也有极大的关系啦!林紫瞳自桌上拿起军便帽,愉快地起身,并对脚边的狼犬喊道:“回避,散步了。”
其实不用喊,狗儿也一定会尾随在旁。它是林紫瞳一手训练出来的军犬,当时带有另一只作伴,对她的话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;且寸步不离地随之带兵、出操、上课……营区弟兄便戏称它们像古代手持“回避”、“肃静”的开路护卫,并以此命名。后来它们曾离开她去服役,只有回避跛着脚带回勋章。而禽见铬如见人,回避成了带刺百合野玫瑰的私人保镖的名声不胫而走。
信步来到办公室门口,她一本正经说道;“报告,连长林紫瞳报到。”
“坐!没有外人不必拘束。”何父沉稳地示意。
林紫瞳毫不客气地溜上父亲的大座,不安分地玩起电脑,正企图搜寻自己感兴趣的电脑游戏。见她胡乱按键尝试,站在一旁的营长于是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给予援助——
“要玩游戏可以,不该按的键就别好奇,把我的资料洗掉了,当心我拿你的‘梅花’来抵帐!”何宽宇不疾不徐地浅笑警告。
“没关系!小哥会尽全力护住‘它’的。”她连头都懒得抬,专心看着萤幕出现的“三国志”。
何宽宇宠溺地摸着她的小脑袋笑而不语。他遗传了父亲的高大挺拔和母亲的聪慧秀美,温文儒雅而彬彬有礼——绝对的绅士。不过别被这些斯文的假象给骗了!“不败将军白书生”正好是这个人,是部队官兵中最顶尖的杰出将相人才。据他本人所言,只是“碰巧”连续五年获得国军五项战技——五百公尺障赛的冠军纪录保持人而已。够谦虚了吧!第一带有侥幸的,而且是再三!?
原来,说了半天,步兵师三宝都是一家人!
嘘——小声点!唯有将军级的大人物才有资格知道这个非机密的绝对机密,其他人只能用脑子去猜、去想了。
何父志得意满地望着这双出色的儿女,提及正事说:“紫瞳,有个非正式的支援。”
她快速地抬头,看了父亲一眼,问:“谁的命令?”
“你温爸爸。”
“陆官!?”说完才觉得多此一问。“职务?”
“教官。”何父也简答,方便女儿输入大脑中枢。
“科目?”
“武器学。”
“多久?”
“三个月。”
“何时?”
“明天。”
父女俩一阵默契十足的快问简答,令何宽宇看了有些不是滋味,便主动加入对话。
“暂停一下,不介意吧?”他礼貌地打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