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这样,以前我爱欺负你,也是因为我喜欢你嘛!”紫柔巧倩笑兮的,一点也不害羞地他向撒娇。
“格格,你说真的吗?”傅雨村抬起了头,温和深邃的眸直直锁着她的眸。
芳心打了个突,紫柔格格难得垂下了头,娇侬阵道:“还问人家呢!真不害臊。”
暧昧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转,不知情的人看了,还以为他们是对久别重逢相爱的恋人。
“主子,虽说此时呢,是有声胜无声,不过站着谈话多不舒服,不如坐下吧!”
佟西陵杀风景的开口,所言虽是没错,仍惹来紫柔的瞪视。
“老爷请紫柔格格一同坐好吗?”茗香温柔的声音轻轻发着颤。
她知道自己在傅雨村的心中,只是微不足道的替身,然而她一直以为自己甘之如饴、毫不在意……天知道,她大错特错!看到他那般浓情蜜意的眼神,她的心好痛……
“我可是堂堂平西王妃,岂可与汉人同桌而坐!敏儿,咱们走!”充满敌意的瞪了茗香一眼,紫柔高傲的领了婢女离开,连句道别也没有。
“格格请留步!”傅雨村连忙上前,情急之下握住了紫柔羊脂般的小手。
“大胆登徒子!王妃……”敏儿厉声朝他叱道,紫柔却扬手制止她。
“什么事?”美丽的眸柔柔的望着他,带着此评娇羞。
“我……可以去看你吗?”或许,多年之后他已有追求她的机会……只是他没有留心到,自己一直忽略了某项事实。
“当然好。”她笑着应允,便即转身离去。
忽地,她回过身来,朝着傅雨村道:“对了,我嫁人了,以后别再叫我格格啦!我现在是平西王妃了。”
“那是四年前的事啦!我还特别同您报告,问过您礼金怎么包,是否去喝杯喜酒呀!”佟西陵无辜又可怜的跪在地上,努力证实自己的清白。
“她四年前就嫁了?”不可置信的怒吼一声,他一把扫去桌上的物品。“不可能,我不相信!”
“可那是真的呀!您与平西王爷共事多年,从不知道他的王妃是紫柔格格吗?”佟西陵不禁摇头大叹。
“那和我没有一点关系,但紫柔……紫柔……”跌坐回椅上,他失了魂魄似的呢喃着佳人的名字,心正不住淌血。
是……他都要三十了,紫柔早已超过二十,嫁为人妇是理所当然,他应该早就要知道的,然而亲耳所闻的震撼,依然是他所无力承受的。
“主子,我可以起身了吗?腿很酸呀!”佟西陵不怕死的问,看看时辰,差不多该准备去皇宫了。“滚下去!别再来烦我!”用力一挥手,傅雨村瘫坐在椅上,紧紧闭上双眸。
“不成,不成!主子您忘了吗?今儿皇上要宴请满朝文武,可不能不到呀!”
“替我告病!”
连连摇头,佟西陵不知打哪儿摸出一本小册子,慎重的翻开来,一清喉道:“圣上今年共办七百一十六次宴会,您去过五十八次,两百三十二次是告病,两百五十九次是以老夫人欠安为由不到,一百二十五次……”
“你想说什么!”用力一瞪叨叨不休的佟西陵,沉喝声如地底蹦出似的吓人。
“您再不到会惹龙颜不快的,就算您不介意,也替老夫人和家中奴仆想想嘛!万一家被抄了,大伙儿不全都玩完了?俗话说‘伴君如伴虎’,虚应一应故事也是必要的。”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力劝,非得将主人说服。
傅雨村当然明白佟西陵所说的严重性,就是再不愿意,他也知道非去不可了……只是,他的心情已经苦涩到令他无法承受了……
“我明白,准备准备吧!”一抹脸,他强打起精神,准备赴宴。
一杯酒、两杯酒、三杯酒、四、五……数到一半,傅雨村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,让他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。
“小老弟,你就别再喝了!”夺下他不知第几杯酒,康玺带着责难低喝。
“请君试问东流水,别意与之谁短长……”不稳的歪倒在桌上,傅雨村喃喃地咕哝着。
“又是那个什么紫柔格格吗?老天!你真忘不了她!”康玺受不了的低叫,有种想动手掐死人的冲动。
身为傅雨村唯一的友人,康玺很明白他的过去伤心事,十分不能苟同。
“呵呵……她是平西王妃!平西王妃呢……呵呵呵呵……”醉眼迷蒙的仰望友人,长指摇摇晃晃的比向斜对面的平西王爷。
“对,她是平西王妃,所以你该死心了不是?”凝着眉狠瞪他,康玺紧握着拳,努力让自己的拳头别飞到他脸上。
闷声笑着,傅雨村伸手将友人的头拉下,凑在他耳边喃道:“我早就没有心了,怎么死呢?”
“去你的!你醉了,我让西陵送你回去。”用力甩脱他的手,康玺黝黑的面孔泛出怒火的炙红。真他妈的这个死人,这种死样子令人想痛打一顿,看能不能打醒他。
“不回去!难得我玩得愉快,你少杀风景!”也不客气的往友人左胸一捶,那力道是失控的。
被他的一下重击,打得呛咳起来,康玺立刻还以颜色,往他颈后一打,成功打晕了醉醺醺的傅雨村。
“他妈的,痛死我!”揉揉左胸,康玺肯定那里有一大片乌青了。
趁大伙玩闹得开心,他便悄悄的扶了昏厥的傅雨村到外头,佟西陵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这浑小子醉得七荤八素,所以我打昏他,方便你带走。”将他一甩丢到住西陵手上,康玺不悦的骂道。
“康大人,真是麻烦你了。”低低叹着,佟西陵除了头痛之外,也不知能怎么办才好。
“快把他带走,明明心情不好,何必勉强来参加宴会?”一扒黑发,不耐烦的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浓浓关心。
斜瞟了他眼,佟西陵没好气道:“主子大少出现啦!为了保住小命,他今天非得来,这叫‘自作虐,不可活’,活该!”
“你还是这么直来直往……”苦笑着摇摇头,想起什么的似道:“对了,听说你们找到了另一个‘紫柔格格’,怎么他还是一个样?”
“茗香儿呀……什么另一个紫柔格格,她讨人喜欢多了,偏偏主子死心眼对茗香儿可不怎么好。”撇撇嘴,佟西陵趁机打了下傅雨村额头泄忿。
“他有一天会后悔。算了,快带他回去吧!为情所困的男人够窝囊的。”挥挥手,康玺转身回宴会去。
“可不是吗?窝囊……”大是赞同地点着头,佟西陵善尽职责的将傅雨村搬上马背,起程回府。“老爷?!”一直守在房中的茗香,被跌跌撞撞走入的佟西陵与傅雨村吓了一跳。
“快去弄些解酒茶来!”佟西陵将傅雨村丢上床,转头气急败坏的叫道。
倒霉到家了!他的新衣……上好的布料……全被吐得一塌糊涂!算什么!
“紫柔……为什么!为什么又让我见到你!”傅雨村半合着眼抓紧了佟西陵的手诉情。“我一直没有忘记你,你为何却嫁了别人?”
听了阵阵作呕,胸腹间更有一股熊熊怒火直窜上来,佟西陵再好脾气也火大了。“你给老子清醒点!为了一个女人失魂丧志成什么话!有失风范!”
“紫柔……紫柔……你为何那样残忍?非得将我伤得遍体鳞伤才开心!都十多年了,你仍不放过我!”突然,傅雨村暴怒起身,比着佟西陵的鼻子大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