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流?”他危险的眯起双眼,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!“如果我没记错,方才你一脸享受的模样,你说你又像什么呢?”
他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把她当成青楼妓女,这对梅盼盼真是天大的羞辱。
“呜……”她无助的痛哭失声,他的话无疑像把利刃,直剌她的心窝。
她楚楚可怜的哭泣模样,让阎螟的心有一丝丝的不忍,他的来意不是这样的,他不过是拿药来给她治疗伤口,并没有打算与她斗气的。
想将她揽人怀中呵护,但高傲不允许他这么做,他是一城之主,她本该对他百依百顺。“我要你是你的荣幸,可别不知好歹了!”
他语气生硬,以掌抚额,被她哭得心烦意乱,像是亟欲逃离般,他大步的往门口而去。
当他欲掩上房门时,她的哭声乍止,而她的身子已站上了窗台,衣袂随风飘动,那情景有种说不出的凄凉,他呼吸一窒,下一瞬,她的脚已离开了窗台。
“不!”
第四章
阎螟心一悸,不假思索地跑向窗户,梅盼盼正在湖中痛苦挣扎着,二话不说,他提气跃出窗外。
一坠入湖中他便急忙探出头来寻找梅盼盼,而她已失去踪影,这让他更急了,深吸了一口气,他潜入湖中寻找她的身影。
深湖中有水草阻碍了他的视线,他试着拨开眼前的阻碍,找寻心中的人儿。
上天保佑,他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,于是奋力游了过去,以右手臂搂住她的身子,直直往湖面游去。
甫一浮出湖面,他立刻大口吸气,然后不停的往岸边游去。
“城主!”左将急唤,岸上已站立几名奴仆。
梅盼盼落水之时正巧有仆人看到,而仆人也马上通知了左将,他赶来时正巧看到城主已将人救起。
左将一把抱住梅盼盼,阎螟也上了岸。
“城主,梅姑娘喝了许多水,已陷入昏迷!”左将将梅盼盼平躺放置好,急向城主报告状沉。“城主要不要先把湿衣服换下?”他关心的问道。从城主冷峻的脸色可知此刻他心情极差。
阎螟全身湿透,像是没听到任何人说的话,阴沉的蹲下身子,他大大吸了一口气后,将他略凉的薄唇覆上梅盼盼冰冷的小嘴,试着替陷人昏迷的她度气,而手掌更在她的腹部按摩。
好一会儿,她咳了起来,他让她的脸微侧,好把口中的水吐出。
梅盼盼的意识渐渐清明,模糊中她看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,她伸手有气无力的推着他。
“为什么……不让我……死?为什么……要救我?你滚……我……不想再看到你……”她哽咽的道,与其活着让他不断的羞辱,她宁可死去。
阎螟的脸色始终阴沉得可怕,他深不可测的凝望着她半晌,刻意压低语气道:“想死?好啊,你可以死,不过得经过我的同意!我若要你死,你便得死,我若要你活,你便得活着!你没得选择,懂吗?”
只有他可以定人生死,他绝不允许她在他面前选择自杀。
他不明白,她为什么总是要抗拒他?他要她可是天大的恩宠,她竟打算在他眼前轻生!
她疯了是吗?想寻死逃离他,他偏不如她的意!他要让她知道最终的赢家是他。
“呜……”她又伤心的哭了,为自己感到可悲。
连女子最重要的名节都被他毁了,没了尊严,她连求死都不能,这样悲惨的人生还有意义吗?
任他侮辱,她都无力为自己讨回公道吗?
“呵呵……”她由哭转为凄厉的笑,坐起身,再由笑转为怒吼,“你不让我死是吗?好,留下我,你不怕我杀了你吗?你该知道我恨你的。”
遇上他之后,她发觉自己完全变了个人,不再是原来软弱的自己,她害怕这样的转变,但是他让她变成这样的。
她豁出去了!
左将闻言,俐落的拔剑架在梅盼盼的脖子上。“梅姑娘请自重!”出言不逊者死,对城主有敌意更加该死!
阎螟示意左将收剑,狂妄的大笑了起来,好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,不把她的威胁当真。
“我会很期待的。”他的眼里心里净是对她的嘲弄。
她大言不惭的说要杀他?很好,他总算不用提防她会自杀,既然她愚蠢的想杀他,便不会再有轻生念头。
女人恨他是头一遭,恨不得想杀了他更是破天荒的事,光凭这两点,他都有理由不让她那么快死!
他一向视女人为玩物,只要对他顺从,他便会好好捧在手心呵护一番,而他本来是打算好好疼她的,可她该死的处处与他作对,弄得浑身是伤便是她不听话的证明!
梅盼盼不再与他争辩,她眼中的恨意已说明了一切。站起身,她决定以行动证明她所说的话,他的狂傲自大正好犯了兵家大忌,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!
“城主,没别的事了吧!请恕奴婢告退。”她含恨,说得咬牙切齿,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,他已被她碎尸万断了!
对他的恨与夺回阴阳镜是她活着的理由,她决定先找到阴阳镜,之后再用紫云宫独门的毒引杀他,让他在死前也尝尝什么是求生不能、求死不得的滋味!
对上梅盼盼满是恨意的跟眸,阎螟不当一回事,说穿了她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女人。他邪笑着,不再因她的不驯而暴怒,反倒很为她此刻愤恨的双眸心动,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珍珠。
“哼!”梅盼盼原本是想激怒他,可是他偏偏没有她预期的反应,一转身,她愤恨的离去了。
“城主,请恕属下直言,梅姑娘的身世成谜,是敌是友无从得知,此刻梅姑娘又对城主口出恶言,留她在身边对城主无疑是一种威胁,这样好吗?”左将尽本分的说,七年前因他疏失而令大少主阎螟遇袭身亡,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愧疚。事隔多年,他仍愧疚不已,他常想,如果那日死的是二少主,那么依大少主的性子,他早就没命了。
“威胁?你说她威胁得了我?”双眼危险的眯起,这是他发怒的前兆。
左将忙弯下腰,“属下不敢!”
自从大少主遇袭身亡后,左将总有一种错觉,他好像是在保护两位城主似的,二少主的性子有时会变得跟大少主一样狂妄自傲,像此刻,他宁愿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是死去的大少主。
“不敢?哼厂阎螟冷哼一声,不容许身边有不相信他的部属。“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告诉我该做些什么了?她要是动得了我,你们的脑袋也等着搬家吧!”
“是。”左将不再多言。
阎螟遥望着湖边景色,鸳鸯戏水,激起湖面余波荡漾。
“最近城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?”眼前景色迷人,阎螟的情绪已不若先前的阴冷。
左将十分恭敬的回答道:“下次月圆之日便是洛城一年I一度的庆典,依照惯例百姓会大肆庆祝。”
“庆典……”他若有所思了起来,沉吟半晌后,他道:“今年的庆典我要盛大举行,就交由你全权办理。”
“是!”
* * *
日子过得很快,一晃眼便过了二十多日,而梅盼盼的身分仍是洛城城主的贴身丫环兼书库打理,所以她有正当理由能自由的穿梭于两极野园间,并寻找阴阳镜可能收藏的地方。
这日,梅盼盼用完晚膳后便回到阁楼安歇,今天一早她便从左将的口中得知城主今夜不会回洛城,为此她还暗自欣喜了一整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