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儿感动心酸地落泪着,眷恋地唤着他身上阳刚的气息,心头掠过一缕心悸,狠狠地震荡着她。
“粉身碎骨……有兆廷你陪,似乎不再可怕了。但,蔚儿不要你陪,如果哪天我将会比你早去,你要记得不要傻得来陪我啊!我要你好好的活着,度过人间的生老病死,自然安详地死去。”
“你怎能如此残忍,一会要我忘了你,一会又不许我随你而去,你就忍心看我一人痛苦不堪吗?”雷霆照惆帐地苦笑。
“兆廷……答应我啊!好吗?”她的喉头梗塞、声音暗哑,泪珠缓缓流下。
埋在她的肩窝,他无奈地点了点头,答应她。她的眼泪是他最大的弱点啊!
过了一会,雷霆照温柔地将她抱下马儿,将马拴在一棵树下。
抬首望着几乎阴暗的天,雷霆照明白现在这个时刻要赶回别驿也来不及了,便执起她的柔美坐到树丛下,“回不去,是不是?”倚靠着他的肩,蔚儿柔声地问。
“嗯!你害怕吗,在荒郊野外之中过夜?”
“不怕!能在你的怀里,蔚儿什么都不怕的!”张着灿如星火的眼眸,她的眼中盈着甜甜的笑意,绝美的令人屏息。
“我的蔚儿……”雷霆照痴痴切切地凝望着她细致绝伦的脸儿,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,温柔缱绻地品尝她的甜美。
“晤……”她轻轻地嘤咛出声。
蔚儿感到一阵血脉沸腾,融化在他炙热的情爱之中,炽热的情焰席卷了蔚儿的思想,使她无法自拔地堕入他眸中深不见底的深渊里,任他支配她的感觉神经,引领她进入他为她布置的天堂。
“我……”睁开迷蒙的星眸,蔚儿的心中泛起一阵羞赧。
她的身心早已被他的缱绻柔情吞噬,沉陷在他冷魅摄魂的黑瞳之中,再也无法自拔!
“蔚儿愿意成为你的人,只要是兆廷,我什么都愿意……”她没有抵抗与后悔,坚定地说出她的决定。语毕,她羞怯地闭上眼睫。
“蔚儿……蔚儿我的爱啊!”他低沉沙哑地呢哺,滚烫沸腾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在她的颈间,一路而下,轻啮出一道道激情的痕迹。
冷凝的空气里,漾满了浓郁的爱情气息,将两人包围着,欢爱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之间……
这夜,蔚儿完完整整地交付了她的人、她的心,再也义无反顾!
而皎洁如钩的明月依旧高悬在天际,忽明忽暗的仿佛在对他们微笑。
第四章
瓦刺多兵营——
“启禀可汗,帐外有一自称是北汉齐王的男子求见。”一名小兵恭敬地对着坐在虎皮狐裘椅中的男子说道。
“北汉齐王?”瓦刺多可汗——瓦尔罗浓眉淡挑,面色疑惑。
“宣他进来。”
“是!”小兵退了下去,领着北汉齐王霄奔巽进入帐内。
“呵呵……在下北汉齐王雷奔巽,见过可汗大人!”雷奔巽掬着一抹诡谲的笑意,眸光犀利地看着神色有些困惑的瓦尔罗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亲自来到瓦刺多所为何事?”瓦尔罗开口问道。
“在下是想同可汗谈个生意——我希望你能帮我在两国战事中除掉雷霆照!”雷奔巽阴森森的眸光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与杀意。
“战事?挑起战事对瓦刺多有诸多不利,何况雷霆照不是个简单的人物,要除去他谈何容易!”
“呵!可汗你该明白,瓦刺多若不肯向北汉伏首称臣、主动归降,北汉依旧会发起战事铲平瓦刺多;若可汗选择归降北汉,我想可汗的王位恐怕也将不保。所以,不如选择与雷某合作,互谋利益啊!”雷奔巽气定神闲地选了张椅坐下,语气狂妄。
“你!”他的话语正中了瓦尔罗的要害,使得瓦尔罗不禁有些慌乱。
“可汗啊!为了你好,我看就同意与我雷某合作,共同铲除雷霆照,助我荣登北汉皇位。事成之后,北汉靠瓦刺多边境方圆百里的土地,我可以全数奉送给你,那儿的上地肥沃,草木茂盛,相当适合游牧的瓦利多生活啊!”
瓦尔罗被他诸多利诱的允诺惹得有些心动了。
雷奔巽了然地微微逸出抹淡笑,继续说道:“若我们能一举成功,除去雷霆照,我想你的辉煌战绩能让你有生之年永远是瓦刺多的可汗啊!”
一听到这里,瓦尔多再无迟疑——瓦刺多每十年要重新选拔一次可汗,以领导遍及北荒的部落……
“好吧!本王就与你联盟,事成之后可别忘了你的承诺。”
“这是当然!”
各怀鬼胎的两人,眸光彼此在空中交会,为这场战事投下了一股变数!
一样的暮色,一样的楼阁,一样的亭榭,而蔚儿却是不一样的心情。
自从那日清晨与兆廷一别之后,待在梅香别驿的蔚儿而也不曾见过他,他就像泡沫般消失在天地之间,任她思思念念、牵肠挂肚、废寝忘食,他就是不曾来过。
她踏进梅楼阁的后院,看着一样漫天飞舞,如絮纷飞的落樱,却再也激不起她心中一丝兴味,徒留的只是满腔惆怅与鲤的挂怀。
见不到他、盼不到他,她终于明白她竟是如此疯狂的恋上了他,任她想逃也逃不了,避也避不掉。
她坐在第一次与他相吻的樱树下,看着霞光满天,一滴泪缓缓滑落至她的颈项,她想念他……好想、好想!
“廷,你在何方?为何不来见我?难道你忘了要伴蔚儿一生一世,要陪蔚儿相知相守直到永远……可你却不来寻我?教蔚儿为你思思念念、辗转反侧!”她的翦水秋眸中涸满泪雾,滑落在她如玉般透明无暇的脸上、淌淌交错。
那种细细微微的疼痛又不停地扎进她的心房,所扎进的地方就像被火烙过般,伤痕永远停留在身上,只要一思念那令她疼痛的男子,便会立刻令她的心头再次经历那尖锐又绵密的刺痛。
“廷,你知道吗?再过七日,蔚儿就要嫁入宫中,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一面,呵……我早该明白的啊!这是蔚儿的宿命,而我合该认命的啊!”她逸出一抹嘲讽的浅笑,笑得无奈、笑得凄然。
她原以为她将平淡无波地与雷霆照共度一生,可在兆廷邪肆狂魅地撩拨她的心湖之后,她的心思再也无法平静。
“青青子泠,悠悠我心: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?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;纵我不往,子宁不来?挑兮达兮,在城阙兮;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”她哺哺轻吟着诗经中的一段诗句,这惆帐的思念恰如她此刻殷殷盼望的心境。
她无语地抬首望天,幽幽邈邀地凝睇远方,默默问天。
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
而她该等到何年何月,方能见他一面?
凉风徐徐吹拂,银月初上柳梢,又是一个冷凝沉寂的夜。
蔚儿一人独坐窗边,目光缥缈地凝望窗外的夜色。
窗外中的楼阁处处结挂着大红喜挂,与雕饰华丽的灯宠,一派热闹繁华。
“兆廷,兆廷……”她满腹酸楚、心碎成片,痛苦难耐地在心中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。
过了今夜,她可还有机会唤他、等他?
一个月了,她与他一别已整整一月!
她不知道她是如何捱过这日日度日如年般的岁月,她只知道她日日到梅楼阁盼他。等他,却终究等不到他伟岸的身影,这,不禁令她痛心绝望。
萍儿拿了件披风走近蔚儿的身边为她披上、“公主,起风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