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……”罗禹震没见过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,着实被她吓了一跳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直接将话给挑明。“因为我觉得我跟你只能做工作上的夥伴。”
工作上的夥伴?
“不——我不要当你的工作夥伴,我不要!为什么那人尽可夫的女人就能当上你的女友,我就不行?我的身体比她干净多了,你瞧……你瞧清楚点!”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把脱下,整个身体贴在他的身上。“她能给你的,我也能够给你……”
“夙敏!”罗禹震暴喝一声,将她仅穿著胸衣的身体推开,他喘着气往后退了好几步。“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?”恶心得令人想吐。
“为什么你不要我?为什么?那个柳艳媚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贱人,她根本就不爱你,她要的只不过是你的钱……”她一步步逼向他。
“闭嘴!”罗禹震甩了她一巴掌,想打醒她。“你现在就给我回去,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!”
“你要赶我走?”她怔怔的抚着自己微痛的脸颊,“我不要离开你,我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!”
“够了!我要你现在、马上就消失在我眼前。滚!”罗禹震气得口不择言,他将夙敏掉在地上的衣服猛地套在她的身上,然后用力的将她推出门去。
甩门声惊动了待在隔壁的艳媚,她悄悄的走出门,望着一身衣衫不整的夙敏,和一脸铁青的罗禹震。
“怎么……”艳媚讶异的问。
夙敏狠恶的瞪了她好一会儿。
“贱女人!我诅咒你没有好下场!”夙敏撂下狠话,高傲的像个女王似的穿好衣服,昂首阔步离开。
“没关系……”罗禹震搂着艳媚微颤的双肩,低喃的安慰她。“你不会有事的,不会的!”
是夜,罗禹震一手让艳媚枕着自己的手臂入睡,可是他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。
夙敏会变成这个样子,他现在回想起来,早就有迹可循。
每当有女性客户到访,她的表情总是戒备着,尤其她特爱在他跟女客户会议时,拿些零碎碎的事情过来问他该如何处理……
他因为体谅她年纪还小,对于她一些爱撒娇的举动从不曾放在心上,结果他不得不辞退她,连带的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大受影响。
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望着睡得一脸香甜的艳媚,突然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。
他是该好好保护着这个故作坚强的她!
明天,他该去拜访一下刘爷,想办法问出她的过去。他不想再让她为了别人随意的指责而再伤透心了!
刘爷坐在自己的大宅里,看着征信社所传真过来的资料,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。
奇怪!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?
他吐了好大一口气,但那种梗在心口上的窒闷仍是未消,他想要转过身到卧房拿他常吃的药丸,怎知才跨出几步,心头的闷痛骤然变成剧痛……
来人呀!他还涌就这样倒下去……
罗禹震独自走上二楼,来到最后一间的书房,他敲了敲门扉,可是却不见有人回应。
奇怪!他们说刘爷一个人待在书房里,怎么会没有回应呢?
他再度敲了敲门,心里突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,他忙不迭的扭开门,竟瞧见刘爷躺在地板上无助的喘息着。
“刘爷……你要撑着!”罗禹震抱起昏迷不醒的刘爷,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。
“来人呀!快叫救护车……”
艳媚在接到罗禹震所打的电话后,马上从工地冲往医院,好在她今天身上穿的是一袭简单的白衣,在计程车上抹了点唇彩,拉下紧束着的头发,摘下眼镜,她又变成了风姿绰约的柳艳媚。
急忙来到医院,就见到罗禹震待在大门口等她。
“刘爷怎么了?有没有危险?”
“好在发现得早!医生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,不过要求他住院,观察个几天。”罗禹震拍抚着她的背,详尽的转述医生所交代的话。
刘爷的管家在此时走来,“对不起,我们家老爷想请柳小姐进去病房……”
艳媚看了罗禹震一眼,才走进病房。
一瞧见一脸苍白的刘爷,她的眼眶不禁红了。“刘爷……你吓坏我了。”
“人老了,也不中用了。”他拍拍艳媚柔软的手掌,安慰着她别哭。“你放心!在刘爷还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小艳媚幸福前,我是绝不会甘心合上眼的。”
“你别这么说……”艳媚吸着鼻子,两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“我要你进来,不是要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……乖,快擦干眼泪。”
“嗯!”艳媚乖巧的点着头。
“艳媚!刘爷一直有些话想告诉你……”他微喘着气。“关于你说你要做情妇的事……艳媚,看在刘爷的面子上,好好的过日子,别再坚持这种无谓的誓言了。”
“我答应过母亲的……”艳媚拭去眼泪,神情黯然的望著刘爷。“我能够做禹震的情妇,已经是上天给的恩赐了,我不敢再奢想当他的女友,甚至是妻子。”
“那是你不要,而不是你不能!”刘爷握住她的手。“你母亲要你立誓,全是因为她恨你父亲,不是针对你,而她人早就过去了好几年,你可以不用再背着这个包袱活下去。”
“可是,我不能违背誓言!”艳媚猛地退开身子,摇着头低泣着。“禹震值得更好的女人陪他过一辈子,而我只不过是个情妇……注定得背着这个恶名过一辈子。”
她对着刘爷一鞠躬,转身就跑走了。
罗禹震来不及将她留住,走进病房一瞧,发现刘爷也是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。
“刘爷……艳媚她怎么了?”他着急的问道。
刘爷望着他一会儿,抹去脸上的泪,“你坐下来,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……”
“我希望你知道这事后,能多付点心在艳媚身上,都是我们这些大人害惨了她……”
罗禹震愕然的站在艳媚的家门口,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恨会有多深?
他没恨过,所以不知道。
可是,他却在艳媚的身上瞧见了一场人伦的悲剧。
一个做人母亲的,为了要报复丈夫对她的不忠,为了要解脱自己生不出儿子的痛楚,她竟从小就灌输自己的女儿是个贱人所生的杂种,说她不配叫自己妈妈,让艳媚没有童年,不曾快乐!
“我不知道含量香究竟是恨死了艳媚,还是有点爱艳媚,虽然她不许艳媚叫她妈妈,可是,对她的教育仍算是用心的,她请了最好的老师来教她如何掳获男人的心,教她怎么分辨一个男人的好与坏。
“一开始,我也觉得这不算是件坏事,所以一直默许含香如此教育艳媚,直到有一天,含香又再见到她的前夫后,突然要我帮她找几个年轻人到家里来帮忙。”
“帮什么忙?”罗禹震不解的问。
“我本来也没想那么多,就以为会是要他们搬搬重物,做一些费力的杂事之类的。一开始 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。可在有一回我下南部去工作,待了三天才回来,一进她们家门,才发觉有些异样。”
那何止是异样,一回想到这,罗禹震猛地握紧拳头,若不是他担心会吓着屋内的艳媚,那他早就一拳捶在墙壁上泄愤了。
“含香大概是真的崩溃了,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,她……她在我出差的三天中,要求那两位我请来的年轻男女,在……在艳媚面前做那种事……还要她仔细的看清楚……说这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着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