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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方才破财如何跳进来,现在便是如何又跳出去,到外头与狩夜一同壮胆。

  就听见两人在外头嘀里嘟噜,破财嗓大些,狩夜八成话少,声音又沉,听得倒不清晰,形成彷佛一人唱独角一一

  「……不方便?为什么不方便?喜姨是女的,不能与男人共浴……可是魔主是男的,也在里头泡澡呀,我没骗你,我还瞧见他把喜姨抱进怀里耶……」

  这崽子,该说的,不该说的,全都说光光了啦!



  开喜深深一叹,朝外头喊一声。

  「狩夜,你们进来吧,放心,我被裹得比蚕茧还牢实,你们半分便宜都占不到……你来得正巧,替我说他两句,他以为他在作梦。」

  最末了她那句告状,才是狩夜入内的主因。

  忧歌见狩夜胸口缠裹布巾,吃惊得很彻底:「狩夜叔,你受伤了?」

  是货真价实的吃惊,作梦也梦不到这一项。

  自打从忧歌懂事以来,魔境历来多少战事,大大小小、有意义的、百般无聊赖的,千百根指头也数不尽,哪次曾见过狩夜带伤而返?



  「寻金乌卵时,受了偷袭。」狩夜淡道。

  这是忧歌从第二人口中,听见金乌卵三字,此梦真有连贯性,不错。

  狩夜转向开喜见她一脸无奈,用眼神在埋怨。

  你看他,你看他,他就这副德性,是睡太久,脑子给睡坏了吗?

  「他每回睡醒,都得维持这状态数日,睡的时间越长,恢复时日便越长,先前睡三年那回,足足一个月,他以为自己身处梦中。」狩夜边回答她,边将急于下水的崽子逮回来,替他脱下衣物,舀水把人洗了一遍,才慢慢拎着他,由脚尖缓缓浸入池内,适应水池高温。

  「后来他怎么发现自己不是作梦?」开喜有心求解。

  狩

  夜仍旧口气很浅,似在讨论水温如何,云淡风轻:「我把他的头压进池水里。」说的却是凶狠无比之事。

  狠招,更是好招,果然在特殊时候,就要采取特殊手段!

  开喜二话不说,立马比照办理。

  她措手不及给了忧歌偷袭,用尽浑身力量,把忧歌撞向池间,自己也无法幸免,跟他一块噗通落池心。

  做事不问后果的喜神,自作孽不可活,忘记自己被红裳裹成茧,双手受限,无法泅游,下场自是一路往下沉。

  最后,还是忧歌将呛咳的她,捞出水面,两人皆是彻头彻尾的落水狗。

  狩夜眸间隐约有笑,问:「醒了?」

  「醒了。」忧歌右手抹去满脸水湿,吁笑。「泡得有些久,该起来了,换狩夜叔你们泡。」

  披上内袍,顺势横抱起开喜,步出熔岩火池。

  身上的湿意,早在回程途中,教忧歌以魔力烘个干爽。

  而且,烘得太过头了,由他身上所传来,是近乎灼人的热度。

  开喜一面羡慕他在魔境里,可以恣意使用充沛魔力,一面又担心这般消耗魔力,对他会是另一种负担,烘个干罢了,拿条布巾擦擦,不就行了……

  正要劝他收敛些,人刚被他放下来,臀儿刚沾床缘,热似火炭的他,便朝她凶狠吻过来。

  唇瓣遭舌尖撬开,喂入他的气息、他的急迫,也吸吮着她的香甜、她的反应不及。

  长发在他双掌间揉个尽乱,他施予她无法挣脱的力道,不许她逃。

  开喜本来就没想逃,只是一时有些吃惊。

  意识缓过之后,她也不让他独享,开始回应他的攻势,在他密密探索时,坏坏地叼住他的舌,或吮,或咬,或交缠,或厮磨……

  哼哼,吻法一百零八招,招招话本子都有教,拿他实践更好!

  若在梦中,吻她只是一种想象慰藉,是脑子里虚拟出来的满足,醒后除了捶被子泄愤,并无任何益处,不做还省心些。

  可现在,不是梦。

  这般吻着她,品尝她,全是最真实的餍足。

  她就在他怀里,细细颤抖、浅浅呻吟,又要强地不肯服输。

  该服输的,确实也不是她。

  是被疗愈的他。

  是被悦乐的喜泽浸淫、被温暖的柔软拥抱,因而感到丰饶的他。

  他不想与她争胜负,他认输,臣服于她,他甘之如始。

  他放缓了唇间力道,不再是蛮横咂吮她,任她反过来变成主导者、侵略者,娇躯叠在他胸前,于他口中翻天覆地,甜美作乱。

  纵容与退让,并不会得到她的收手,软土深掘,向来是喜神性子中,存在的一点劣根。

  他这般乖巧,只会令她更想使坏,尽情做些欺负人的行径。

  为她遮蔽春光的红裳,早在两人纠缠不清之际,全然散开,泡澡时裹身的一小条白巾,是她身上仅剩,他穿得也不多,仅有一件玄色内袍,系得宽松,露出半片胸膛,诱人探掌而入。

  她在他唇心吁吁喘息,稍稍止歇片刻,便又不安分,开始往他嘴角一路细啄,没放过弧形优美的下颚、喉结起伏的颈间,在这儿咬得用力些,留下她的印记,继续往下,来到宽松的内袍里……

  他喉间滚动着轻哼,嗓较平时沉哑数倍,在她一啄一吻舔的嬉戏之下,须枉费多大气力,才能说齐一整句话。

  「关于我,你究意知道了多少?」

  「没有九成也有八成了吧。」她答得含糊,毕竟嘴巴太忙碌,边品尝他,一边要回话。

  「狩夜叔告诉你的?」大掌在她脑后青丝间梳弄。

  她停下啄吻,趴在他身上,暂且休兵,认真回他。

  「不是狩夜,是你娘,最初初的那一位娘,在我伤重昏厥,神识不清时,她带我去看了魔境的往事……

  她应该是对你放心不下,觉得你太亏待自己。」嗓音有些微喘。

  忧歌好半晌没有说话,只有两人的吐息声,细细回荡。

  「我也觉得你太亏待自己。」她亦表达自己的看法。

  「哦?」他挑眉,愿闻其详。

  「金身为魔境造日月就先不提,居然还要舍身去抱魔力最强盛的女子,万一那一代的魔后人选,强归强,长相不太可口,有些难以下咽,你怎么办?」提及此事,她就来气,既然不满,自然咬他两口泄愤,完全不同他客气。

  无论是哪一种的「舍身」,皆令她喜神很不喜。

  「照办。灭了灯便是。」他回得属实,却换来她重重一咬,力道完全不收敛,就是要他疼。

  现在都听不得实话就是了?

  她从他胸口抬头,挪了挪身子,娇容带嗔,逼近到他面前,双荑沿着他臂膀往下,最终扣握住他腕间,螓首伏得更低,说话时,气息暖暖,拂过他脸庞。

  「反正为了魔境,你对谁都肯捐躯,我这个即将成为魔境大恩人的喜神天尊,讨你个以身相许,也不算过分吧?」她十分尽职摆出恶人式下流说法,说完,没忘记舔舔唇,话本子里饿狼扑羊前,都会来上这么一招。

  她做了这般多,并不像他心胸宽阔,不求任何回报。

  她的目的,何其单纯。

  她是为了他,无关魔境多少生灵死活,无关他娘亲的哀哀请托。

  就只为了他,仅此而已,再无其他。

  她要他好好的,要他能平安健康,要他能不受局限,要他不属于其余女人所有。

  要他,是她的。

  忧歌微微一笑:「不过分。」

  这回答,尚称顺耳,而他那一笑,太魅人,她朝他鼻尖一啄,算是奖励。

  「那好,将灯灭了。」话说得有些冲动,全凭一时脑热,直接把他办了,以绝后患,省得他去向别人「

  捐躯」。

  他的热息,拂过她耳畔,指节轻撞她一绺鬓丝,梳勾至她耳廊后,浅笑声随后而至,轻轻道来:「我想看你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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